猫猫猫

Say You Won't Let Go

-离婚梗

-配曲Say You Won't Let Go—James Arthur

-Enjoy

厨房柜子的高度不是问题，Karlie轻松找到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她用它在水槽渗了些水，整个下午刷社交网络让她莫名口干舌燥，站在厨房里小口小口喝水同时紧盯电脑页面。屏幕上的新闻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报导头条离不开她和Taylor即将离婚的消息。

她叹气，常年面对媒体的她曾说过不要百分之百相信八卦新闻。这种新闻在她和Taylor结婚7年以后依然没断过，感觉就像各大媒体都在诅咒她们。然而，唯独这次，Karlie突然有些无力当她看见这些头条。媒体总算说中一次，她和Taylor的确准备离婚。

她滑动鼠标继续看下去，报导里写着她和Taylor离婚的原因是她的妻子有了外遇，演艺圈里某个新出道的小鲜肉。Karlie翻个白眼，八卦不能尽信这个道理永远不会错。

但她的妻子还是坚持和她离婚。就连她也不明白，她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甚至是什么时候出了问题。

Karlie再次叹气，喝光杯子里的水。仿佛从新回到Taylor提出离婚的那个晚上，她哄完孩子入睡以后下楼坐到Karlie对面的沙发，给对方自己律师的手机号码。说实话，Karlie并没有很讶异Taylor提出离婚，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早。她有些天真的以为她们会等到结婚周年当天，对方在她们的‘年度晚餐’过程中往桌上扔一份离婚协议书。毕竟她的妻子可是浪漫主义者——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

但她错了，那份字体精美的离婚协议书没有如期被扔到餐桌上，而是Taylor有些结巴、混乱的词汇最终从那张唱过无数热门曲子的嘴吐出了律师的名字。她后来弄明白那份协议书没有出现是因为她们共享的财产数量太过庞大，条件需要再作商量，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孩子的抚养权。

她和Taylor只有一个小宝贝，Grace。小宝贝今年刚上幼儿园就要经历双亲分离，对小孩来说只有伤害。Karlie曾想过为了小宝贝和Taylor继续走下去，但是对方让她没有选择。她们一直是娱乐圈最恩爱的一对，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却渐渐偏离彼此的轨道。

叮——叮——

桌上的手机亮起来，铃声贯彻整个厨房钻入Karlie的思绪。她简单洗过杯子，用抹布擦手又在裤子上蹭了蹭才走到桌前接起那通电话。

那是Taylor的律师，通知她下午到律师楼商讨协议书内容。她木讷的冲对方点头，回过神发觉对方根本无法看见她的肢体语言。她顾不了那么多，摇着头叹气即使对方依然持续说话。最后她有意无意的敷衍着，承诺自己不会迟到。离婚迟到是Karlie最不想发生的事，她在手机上设置个提醒，倒头躺在沙发上小睡。

Karlie醒来的时候还有五分钟就迟到。手机有好几通律师的未接来电，甚至是Taylor也给她打过电话。她懊恼的从沙发上坐起来，伸手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看着时钟发呆，然后像撞鬼一样大叫一声站起来冲进浴室。出门时还剩两分钟，她举手招了的士就匆匆赶去。Taylor又要生气了，她想，顺手关上车门。

出电梯几乎是飞奔出去，Karlie喘气跑到门口停下来，透过半透明的门看见房里坐着Taylor的身影。她总能一眼认出自己的妻子，不管在人群中还是在舞台上耀眼的她。

Karlie礼貌的敲门，进门的时候成功引起房里每个人的目光。特别是Taylor，板着脸瞪Karlie一眼又继续和自己的律师交谈。Karlie找到位置坐下来，Chris迫不及待把文件递给她和她商量。Chris是个好律师也是好朋友，Karlie不质疑这点。她低头检查手表，自己迟到了五分钟。

“你迟到了。”Chris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着，共同财产和孩子抚养权是今天商讨的重点，递过来的文件上写得清清楚楚。“这样对我们有不好的印象。”

“我是来离婚的，不是面试工作。”Karlie瘪瘪嘴，也学着Chris压低声音。

Chris抿了抿嘴，原本想要说些什么就被对方的代表律师打断。Taylor的律师先开口，财产分配事先被提出来讨论。原本属于Taylor那份的归还给她，包括世界各地的别墅。她们结婚之后搬进了Taylor在LA的房子，意味着离婚后Karlie必须搬出去。

Karlie拥有好几间公寓，搬出去并没有多大影响。她盯着桌面默不出声，想起以前她们工作繁忙，就算住在一起也不常见面。那时怎么又没有分开的想法，Karlie也不知道。

整个过程Karlie都盯着桌面发呆，Chris帮她解决所有问题，基于他们日前讨论过的条件。Taylor坐在她对面，几乎提到每个事项的时候都往Karlie投来目光。她不知道对方究竟期待着什么，但她知道接下来在孩子抚养权这个问题上双方都不会轻易妥协。

“关于孩子的抚养权，Ms Swift想要孩子跟她住在一起。”Ryan坐在Taylor身边，作为代表律师的专业的口吻。

Chris一愣，他没想到Karlie猜对了。这几个星期他和Karlie见面讨论了好几次关于离婚的选择，那时候Karlie一口咬定Taylor绝不会放弃孩子的抚养权。Chris不了解Taylor的为人，但他看着自己的好友呆滞的模样却又不忍心。

他下意识拉了领口，清了清嗓子。“Mrs Kloss正好也这么想，她希望和Grace住在一起。”

“不可能。”Taylor突然说话了，带着强硬的语气。这个态度从来只会在有关Grace的事情上，Karlie很清楚这点。

“Karlie工作很忙，不会有时间照顾她。”

“这就非常不公平了。”Karlie在整个面谈中第一次说话，抬起头还是那个平淡的表情直视坐在对面的Taylor。“你工作的时候也没时间照顾她，那些好几个月的巡演，我不觉得你有时间照顾Grace。”

“还有，我们还没离婚，你还是Mrs Kloss。”

显然这次面谈不欢而散。Karlie早就料到这样的结局，她和Chris从律师楼里走出来，手里的文件是草拟的离婚协议书。司机早在外头等着，只是除了司机，等待的阵容里还有狗仔。那些闪光灯扑面而来，Karlie在Chris极力护着下慢慢往车子移动。狗仔海啸般的提问涌过来，她带着墨镜板着脸不作任何答复。

闪光灯很快又增加了一倍，Karlie下意识回头，看见Taylor在保镖和律师的保护下往反方向离去。一大群狗仔追着他们，Karlie有那么一刻想要把她的女孩拥在怀里，保护她不受外界干扰。

车门被打开，她上车前依然盯着Taylor的背影，盯着对方离去的模样。车子长啸而去，她抿嘴咬紧牙根，甚至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明天是最后一天。Karlie把文件丢在桌上，躺在沙发上心里莫名的难受。明天下午她和Taylor会在刚刚的律师楼里签下离婚协议书。她知道这样代表什么，今天是她们最后一天还是伴侣的日子，Taylor冠着她的姓氏，她的合法妻子。过了今天，她们之间再无关联，从此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往反方向走。

然而她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她叹气，也只能叹气。

“我会帮住你的，我的朋友。”Chris站在门口，拎着公事包的样子让Karlie想起自己的爸爸。“孩子的抚养权，我想你应该好好和她谈一谈。”

Karlie选择不去看他的神情，闭上了眼随口应允着。她明白Chris已经做得够多了，只是孩子的抚养权上还是希望当事人坐下来谈妥。闹上法庭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Karlie清楚知道这点。

Chris离去的脚步声刚走远，Karlie瞬间睁开眼睛。眼神里一点都没有刚刚的疲惫，反而增添几分哀伤。7年的婚姻，就即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瓦解了，而她却束手无策。

手机在伸手碰得到的桌上，她缓缓的转头看着它，伸出去的手在即将碰触的时候忽然收回来。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危险，更多是没有那份勇气。她懊恼的转身面向沙发背，手臂抱紧自己的脑袋想要虐杀打给妻子的想法。

叮——叮——

清晨的公园里没什么人，那张长椅的两个角落各自坐着人。手上温热的咖啡是Karlie买的，这次她没有迟到。Taylor接过咖啡的时候还冲她笑一下，在长椅另个角落坐下。昨晚Taylor在电话里少了在律师楼的强硬态度，甚至有些过分的沉默。她约Karlie在她们经常约会的地方见面，城市里某个象征性的公园。Karlie知道对方要谈什么，她装作轻松的语气答应了就匆匆忙忙挂了电话。这一次，她没有承诺自己不会迟到。

“Hey. ”Karlie捧着杯子，双手压在膝盖上低着头。她和Taylor有很多共同点，不知怎么开口这点最为相似。当初她们确认关系前也几经波折，都因为彼此不懂得如何开口。

“你没有迟到...很好。”Taylor喝口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不去看对方的神情。Karlie总是迟到，终于她早到了但却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我想给你留个好印象。”Karlie的嘴角僵硬的扯出笑容，嘲讽自己。“以后...还是朋友，对吧？”

“不知道。我的习惯向来是不联系前任。”这回Taylor也笑了，想起好多年前自己曾经是媒体口中那个和男友分手后就老死不相往来的女孩。“你知道的，long list of ex-lover. ”

“Yeah, you're insane. ”Karlie配合的举了举杯子，冲对方笑了。“我和一个疯子结婚7年，那我不就是傻子。”

“有时候，你挺傻的。”Taylor瞥她一眼，双手捧着咖啡。热气渐渐少去，天气的寒冷让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以前你会说那是可爱。”

“那是以前。”

“反正我觉得我还是挺可爱的。”Karlie挑眉，手伸长放在椅背上看着Taylor。

Taylor瘪嘴，冲对方翻个白眼。“你还是一如往常的厚脸皮。”

Karlie没有回应她，只是尴尬的笑了，转头看向前方。伴着公园的鸟叫声，她们也沉默起来。路过的人有时会对她们多望几眼，看到保镖以后赫然止步。当中几个人也许是粉丝，Taylor挥挥手让保镖放他们过来，Karlie配合的向他们打个招呼，继续埋头喝着咖啡。

粉丝坐到她们之间，Taylor首先和她们聊起来。Karlie在旁边陪笑，听着自己的妻子如何爱戴她的粉丝。她的妻子一直都很爱护粉丝，通常有求必应。这也是她爱Taylor的原因之一，她很善良，为人着想。

但Karlie突然觉得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的妻子被粉丝围着笑起来的时候，让她产生距离感。有种Taylor没有她也无所谓，还有粉丝一直都在的感觉。就像现在的她们坐在同一张长椅上，却遥不可及。

她无奈的看向前方笑了，放在椅背上的手慢慢收回来。那个瞬间手背上传来温暖，她讶异的回头，Taylor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伸过来握着她的手。踏实的感觉沿着手臂爬上来直钻心房，胸腔似乎为渐渐有力的心跳而热起来。她盯着Taylor依然喋喋不休和粉丝交谈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扬起来。过程Taylor瞥她一眼也笑了，目光又回到粉丝身上。

指腹来回扫荡，指尖轻点着肌肤。Karlie暖心一笑，没有犹豫回握了Taylor的主动。她爱她的妻子，这点谁也不能质疑，而她肯定的是，她的妻子也爱她。

粉丝离去前腼腆的讨了合照，也把Karlie拉进那张照片。粉丝兴奋的拥抱她们，承诺会将照片放上网，而Taylor也承诺会点赞。她拿出手机和粉丝要了名字后点进粉丝的主页一连点赞了好几张照片，刚刚那张合照也包括在内。照片里Taylor歪着头和粉丝脸贴脸，引人注目的是椅背上她和隔着粉丝的Karlie十指紧扣。

“他们很可爱，对吧？”Taylor在沉默中开口，咖啡早已被凉在一旁失去原有的温度。但她不怎么在意，也许这是Karlie最后一次给她买咖啡。

“嗯，他们很爱你。”Karlie叹气，天气的关系白烟从嘴里冒出来。“我也是。”

接踵而来一阵沉默。Taylor看着她不作任何回应，眼里却带着平静。她抿嘴似笑非笑，低下头开始盯着那杯冷却的咖啡。

“你知道，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点，我可是选了好久。”Taylor干脆把咖啡放在长椅上，放在她和Karlie之间。

“这个我知道，Lily曾经和我提过。”Karlie换个姿势，翘起脚轻松的样子。“你不知道我是素食主义者，原本选了街尾的西餐店。”

“嗯，差点搞砸了，幸好有Lily。”

“即使那时候你选了西餐店，我还是会和你结婚的。”Karlie笑着回应，侧头看着自己妻子那头蓬松的金发。

“当然，我这么有趣又有钱。”这回Taylor装作严肃的样子，冷眼扫过对方。

Karlie也配合她，专业的神情吞下最后一口咖啡。“我就是因为你的钱才和你求婚的。”

“那很抱歉，我也是因为你这张脸才答应的。”

“嗯，我非常认同。”Karlie冲对方往某个方向努努嘴，起身把杯子丢进旁边的环保桶。“Let's go for a walk. ”

她走在左边，Taylor的高跟鞋让她们肩并肩。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她有意无意踢着地上的小石子，石子飞过路边与路灯相撞。Karlie喜欢这种气氛，不慌不忙一起散步。

“还记得有一次我买了一束玫瑰送给你。”她将右手拿出来，在空气中比划着。“结果还没送到你家就被Joe咬坏了。”

“我记得当时我开门，你像个呆子站在门口扁嘴可怜兮兮的模样。”Taylor耸起肩头，学着对方当时的样子。

“再说，这个年代居然还有人送花，老土。”

“Hey！那时候你可是抱着我亲吻，然后我们打了一炮！”Karlie不满反驳，用力踢飞落在旁边的易拉罐。

Taylor瞥眼飞出去的易拉罐，伸手拍打Karlie的手臂。“把它拾起来。”

“还有，那是我人生里最糟糕的性爱。”

“Excuse you, 你是在批评我的床技吗？”Karlie不可思议的张嘴，停下脚步双手用力插入口袋。“那晚你负责尖叫而已，我不觉得你有资格。”

“Jesus Karlie，I did not enjoyed it why can't I say a damn word? ”

“因为你叫了整个晚上！”Karlie两只手都伸出来了，做出不明白的手势。“Anyway，那是我人生里最棒的性爱。”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离婚。”Taylor也停下脚步，转身面向Karlie。

“Fine，但那是我们结婚前的事。”Karlie耸了耸肩，手从新插进口袋里。她现在只感觉到失落，还有丁点愤怒。为什么她们会落得如此田地？她还是想不明白。

这回换Taylor叹气。她没有继续盯着对方，自顾自开始走起来。她瞥眼身后的妻子，Karlie习惯性跟上来。

“还有那次，那通出轨的电话。”她转头，Karlie又回到和她肩并肩的脚步。

“我没有出轨。”Karlie的语气像石头的硬度。“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不相信我。”

“你要我怎么相信，当电话另一头有酒吧女郎发出奇怪的声音。”

“那不是酒吧女郎我的天，Taylor。”Karlie抿着嘴唇，盯着不远处跑步的人们。她试着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即使酒精让她迷惑她也绝对不会背叛Taylor。

“Great，那我更失败了，还让你去招妓。”阳光渐渐强烈起来，Taylor从包里拿出墨镜。“美国甜心婚后留不住妻子，妻子出外招妓。我已经看得见头条了。”

“我没有招妓！”Karlie忍不住大声反驳，公园路过的人纷纷投来目光。她注意到周围怪异的眼神，有些慌张压低自己的声音下意识凑到Taylor耳边。

“那只是酒吧太挤了，我被夹在不认识的一群人里。然后有个女孩看我在打电话就贴上来，我怎么知道她接下来就...”Karlie隐约记得酒吧女孩坐到她的大腿上，吓得她赶紧推开。

“你们接吻了，对吗？”

“OMG Taylor！”Karlie干脆把脸埋进手心里，懊恼的叫了一声。“没有。我把她从桌上推了下去。”

“你撒谎。”Taylor眯了咪眼，眉头挤在一起。她的妻子她最了解，就算对方一个微小动作都看得出来。

“我们认识3年结婚7年，是什么让你觉得我看不出你在撒谎？”

“Okay, okay, ”Karlie重重叹气，抿紧嘴唇。“是，我们接吻了。但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不是自愿的，然后我就推开她了。”

她耸起肩头。“事情就是这样。”

Taylor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咬紧嘴唇，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她停下脚步，Karlie也停下。她低下头，像是想到什么又忽然猛地抬起头。Karlie吓一跳，她的妻子脸上带着怒气还有眼眶里的泪水。

“Taylor...？你在哭吗？”她上前手握着妻子的肩头，指腹轻轻扫着。

“没有！”Taylor猛地推开她，气呼呼直走向前。“我居然现在才知道，你这个人渣。”

“那天晚上你回家后我们还...Ugrh！”她转回头，狠狠的踩在追上来的Karlie的左脚上。“你竟敢亲过别人还来亲我！”

“啊！”Karlie忍不住惨叫一声，痛苦的表情捂住自己的左脚。她抱着左脚原地跳了几圈，看着自己的妻子快步离去，紧紧张张也追上去。

“从现在开始不要跟我说话。”Taylor快步走到刚刚的长椅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看也不看Karlie一眼。她的妻子追上来在身边坐下，微微喘气看着她。

“Taylor，那是4年前的事了，拜托。”Karlie试着将手搭在她的肩膀，只换来对方凶巴巴的瞪眼。

“Okay. ”她咽了咽口水，收回手。

她们又陷入了寂静。Karlie无奈的坐在长椅上假装四周的风景很好看，甚至和路过的人们打招呼。她时不时瞥眼身边的Taylor，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她靠在椅背上，静悄悄观察着自己的妻子。

这么多年过去，Taylor在她眼里依然那么美丽。她还记得十年前她们在维密秀场后台相识，第一次见到对方随即加快的心跳声，一眼就十年。恋爱三年她们结了婚，两年后Taylor和她决定有了Grace。一路走来，究竟什么时候出现裂痕，她也不知道。

“你知道有时候，我不知该怎么和你开口。”Karlie轻轻笑着，把手放在妻子身后的椅背上。“你看上去像永远都在发光发亮的星星，我再怎么长高也够不到。”

“有时候，我觉得我配不上你，Taylor。”她有些悲伤的笑着摇头。“其实，那天晚上并没有什么女孩，我只是让Kimby帮我一个小忙。”

Taylor听见以后立刻回头，从新坐起来。她看见Karlie挂在嘴边淡淡的笑容，也学着对方靠在椅背想听下去。

“我想让你嫉妒，我知道这样很幼稚。”Karlie伸手擦了擦鼻尖，目光落在不远处地上昨晚下雨留下的水迹。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做。”她叹气。“有时候婚姻让我感到安全，有时候反而让我害怕。害怕你对我失去感觉，害怕你对我不了了之。”

她的目光回到Taylor身上，红了眼眶直视对方的眼睛。“也许我只是...单纯的配不上你。”

“Karlie...”Taylor轻声唤了自己的妻子，怜惜着伸手磨蹭对方的脸。拇指扫去眼角溢出的泪水，Karlie很少在她面前哭泣，她的心仿佛被人挤压痛苦着。

“I'm so so sorry, Kar...”她捧着Karlie的脸，额头轻轻靠在一起。

“I love you, every inch, every part of you. And there is no in between, no doubt. ”

“你不必配得上我，因为我爱的就是你。这个瑕疵的你，这个阳光的你，这个你。”

Karlie吸了吸鼻子，笑了出来。“现在你也哭了。”她伸手帮Taylor擦去泪水，闭上眼安静的依偎在一起。“即使你哭了还是很漂亮。”

Taylor也忍不住微笑，睁开眼看着对方。Karlie的眼睛很漂亮，好像绿色琥珀，又像宇宙银河牵引着她。她目不转睛看着Karlie眨眼，没有松开的意思。

“就算有时你会忘了接Grace放学。”Karlie轻声呓语，抿了抿薄唇。

“你也是。”

Karlie有些东西还留在Taylor家没有带走。她的衣物基本和Taylor分不清，热恋时期就已经发生过不少穿走衣服的事情，曾经还被眼尖的粉丝发现。Joe几个月前就被她带回公寓，剩下的只有零零碎碎的杂物。

她跟着Taylor回家，打算整理并带走先前漏掉的物品。Grace在楼上画画，保姆细心照料着。Karlie进门的时候看见Meredith奇迹般的来到门口迎接她，说不定是知道她要离开的事。她苦笑一下抱起它，突然觉得有些抱歉。她亲吻它的头顶，把它塞进Taylor手里就动身去收拾。

过程Taylor还会时不时进房陪着她，顺道帮她收拾。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有固定的话题。

“Hey，还记得这个吗？”Taylor找到一本书，唤了自己的妻子。

“记得，我们的公路旅行。”Karlie回头瞥眼，继续把衣物塞进行李箱。“那时候你采了一朵花，花语你忘了但你送给我，然后我晾干夹进这本书。”

“Well，其实我记得花语。只是当时我太害羞不敢说。”Taylor打开书本，那朵黄色小花依然完好无缺夹在书中。“毕竟那时候我们还没确认关系。”

Karlie听见她的话后停下动作，转身手盘在腰上。“我以为我们上床了？”

“那个不算。正式交往才算起。”

“Okay. ”话题又断了，Karlie走到床头边的柜子拉开抽屉。里面只有几本书，还有Taylor七八年前的专辑。她一怔，全部拿出来，发现底下还有几封信。她打开其中一封，那是她八年前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信上的墨汁有些淡去，泛白的纸张也变得泛黄。她想起当年她知道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是打给Taylor。Taylor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她因为哭泣而口齿不清，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她摇头笑着，把信塞进信封里放回原位。

Karlie收拾好后依然不见Grace的踪影。她把行李箱交代给保镖，自然上楼去找Grace道别。先前回家的路上她们讨论了抚养权，决定Grace暂时住在Taylor家。

她敲了房门，保姆识趣的留给她们空间。Grace在看视频，Karlie从身后走近她隐约看见屏幕上有两个身影。

“Hi babe，你在看什么？”她坐到Grace身边，双手握着她的肩膀。

小女孩直接把iPad放到Karlie腿上，高兴的指着屏幕。“Best Best Friends game，你和妈咪。”

屏幕里她和Taylor正在掰手腕，最后她赢了，她的力气本来就比Taylor大。这段视频当年由Vogue拍摄，正好是她们热恋第二年。

“你们当时已经在约会了，对吗？”Grace抬头，希望得到她的回应。

“是的，但是你怎么知道？”Karlie在她额头猛亲几下，指尖替她理好碎发。

“这里。”Grace指着屏幕里她们的凝视比赛。“I can see this is screaming gay. ”

“What's screaming gay？”Taylor也走进房里，似乎听见她们的对话。

“你和妈妈。”Grace如实把iPad传给在前面坐下的Taylor，自顾自继续说着。“太明显了，你们的表情好像叫嚣着要给对方生孩子。”

“Grace！”

“Grace！”

Taylor和Karlie同时喊出声。

“Sorry. ”Grace扁着嘴，把iPad拿回来继续播放视频。“But you two are cute together. ”

“Yes，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有你。”Karlie伸手摸了Grace的脑袋，又忍不住多亲吻几下。

“Baby，我要走了。Give me goodbye kiss. ”

“Bye mama，I love you. ”Grace听话的在Karlie脸颊落下亲吻，再投入她的拥抱。

“你什么时候回来？”

Karlie下意识和Taylor对视，她们没让Grace知道她们即将离婚。她冲小女孩笑了，再次抱紧她。Taylor也加入她们，一家三口抱在一起。松开后她又亲了Grace才站起身，跟着Taylor的脚步离开房间。保姆从新回到房间，Grace拿着iPad无所谓的继续。

“她们要离婚了，对吗？”Grace抬头看着准备坐下的保姆。保姆怔了怔，选择给她一个拥抱。

“我明白，她们觉得我还小。”她自顾自说着，在屏幕上点着什么。“Its okay, I still love them. ”

Taylor家到律师楼的路途不远，Karlie通知过Chris就和Taylor一起上车。路边的风景仿佛失去生气，Karlie转头不再看窗外。她瞥眼她的妻子，Taylor把头靠在了车窗，窗外风景像倒带影片。她静悄悄的看着Taylor的背影，回忆起旧时光。

她们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约会，第一个吻。每一幕像电影，不停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第一次公路旅行，第一次欢愉，第一次早安吻。Taylor躺在床上，床褥随意遮掩着她的身体，Karlie亲吻她的眉心，亲吻她的嘴唇。她们躺在床上相拥，第一次欢愉后的谈话。她们第一次站出来面对媒体，第一次给出承诺，第一次见家长。情侣不可避免的第一次争吵，第一次和好。走过几年时光，Karlie第一次下跪，Taylor第一次说好。

回忆的断片穿插在眼前影像，有哭有笑，快乐伤悲并存。Karlie感觉自己走过好长一段路，仿佛来到生命尽头。她盯着Taylor放在车椅上的手，下意识伸手握着她的手背。Taylor离开车窗回头，没有推开而反握她的手。她冲Karlie微笑，十指紧扣。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Karlie看见Chris站在楼下。她下车和他打过招呼，绕到另一边绅士的替Taylor打开车门。Taylor从车里出来搭上Karlie的手，然后习惯性亲吻对方。Chris站在旁边怔了怔，她们的举动让他讶异。她们瞥见Chris脸上的表情，瞬间下意识松开对方。

“Sorry. ”Taylor嘀咕一句，从Karlie身边直径走进大楼里。Karlie目光追随她的背影，又看看Chris。

双方律师各自坐在桌子另一端，Karlie跟着Chris进去，Taylor已经坐在Ryan旁边。她们面前摊开好几份文件，只要签名就正式解除伴侣关系。

Chris递给Karlie一支钢笔，她接下之后抬头看着Taylor。

Taylor正好也看着她。

她打开笔盖，还是看着对方。时针滴答作响，仿佛在倒数。她们握紧钢笔，同时来到协议书上的签名处。

Karlie还盯着Taylor。

笔尖摁在书上，那一刻墨汁尽散，染黑了周遭。她迟迟不动笔，对方也是，久到律师们移不开目光。Chris给Karlie一个手肘，提醒她动笔。Taylor的律师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不。”Karlie突然扔下钢笔站起身。

“我不要。”她重复。“我不要跟你离婚。”

Taylor震惊的表情还没缓过来，Karlie已经绕过桌椅牵起她的手。她被Karlie拉着跑出房间，冲进电梯跑出大楼。Karlie迫不及待亲吻她，双手捧着她的脸蛋。她们站在大楼外忘我的接吻，狗仔像大波蜂蚁涌上来。

Taylor不记得她们怎么回到家里，只记得自己被推上床后的翻云覆雨。Karlie很温柔也很霸道，像极她们的第一次。

早晨醒来她们的手机几乎被打爆了，Taylor没有犹豫把她们的手机关机丢进床头柜里。Karlie还在她身边睡觉，丢进去前一刻，她看见一封信。她拉着遮掩胸口的床褥，小心翼翼拿着信坐起来。她打开，是Karlie寄给自己的信。信上的字迹有些年头，内容还停留在她们热恋期的时候。

她读着读着笑了，Karlie的表达方式很可爱也很笨拙。身边信的主人正睡得香甜，被Taylor的笑声打扰不满的微皱眉。

读完她把信塞回信封里，当年Karlie并没有寄给她。信塞进去的时候卡着了，Taylor干脆将信封倒反。随着掉出来的还有一张折起的白纸，Taylor微皱眉打开它。那是另一封信，字迹看上去是新的。

-

我们要离婚了。

我不承认这件事，我很爱她。

7年前的戒指失去它的意义，但我还爱她，我希望她知道。我要与她携手走过霓灯城市,走完余生。我还要与她在雨中漫步，在旋律里起舞。

我要把她追回来，和她从新坠入爱河。既然一枚戒指套不牢她的心，就用新的一枚。

Taylor摇了摇信封，一枚戒指从信封里滑出来掉在她手心。

“你知道，那本来是我们离婚后才拿出来的东西。”Karlie不知什么时候醒来，淡淡的笑了。“现在看起来不需要了。”

“你没有带走这封信。”Taylor不解的看着她。

“这样我就有借口回来了。”Karlie轻轻说着，拿起那枚戒指。她爬起来，跨坐到Taylor面前，举着那枚戒指。

“Will you marry me again？”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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